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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命案

6小时前 历史 5
陆云踏进锦衣卫衙门,脚下本是青石板铺就的院子,如今却换成了平整的水泥地,连两侧的檐廊也刷了新漆,透着一股子现代味道,刚靠近正堂,便见一名身穿飞鱼服、腰悬绣春刀的小旗已候在门口。

那小旗见他进来,忙迎上前几步,抱拳低声道:“卑职参见指挥使!”

这小旗陆云认得,是自己半月派去盯着流香苑的小旗,陆云点了点头,问道道:“流香苑那边,可有动静?”

那小旗禀告道:”回禀指挥使,这几日卑职一直守在流香苑外头,盯着里头的来往,前几日并未有任何发现,但近日刑部侍郎多次换了便衣出入流香苑。起初属下还以为他是趁闲来取乐,可根据混入流香苑的兄弟们讲,刑部侍郎行事极为低调,不沾花酒,不近赌桌,反倒是对流香苑里面很好奇,好似是在打探着什么!“

陆云听罢,微微眯起眼,未作声。

流香苑原本就是朝中权贵寻欢作乐的所在,这位刑部侍郎去哪里本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对方也是四品官了,在京城里未必显眼,可放眼大夏朝也是朝廷实权人物。

可若只是消遣,何必更换便服,还什么都不玩,只看,这就显得有点反常了。

再说这位刑部侍郎,虽谈不上交情,但陆云也知其为人,素来清正自持,不巴结权贵,也不趋炎附势,也不结党,算是大夏朝廷里难得好官,如此人物,近来却在流香苑进进出出,不免让陆云生疑。

片刻后,陆云又问:“这几日出入流香苑的权贵,你都记下了?”

小旗连忙道:“大人吩咐的事,小人不敢马虎。这些天进出流香苑的朝中人物,我都按时记在册子里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薄册子,双手递上。

陆云接过来,站在檐下慢慢翻了几页,眉头越看越紧。

这册子上记得清清楚楚,近些日子,京里当官的几乎都来过流香苑。

大大小小的权贵,一个不落。

有人偶尔露个面,也有的几乎天天到场。

这流香苑背后之人手段果真了得。

陆云把册子合上,手指在封皮上敲了两下,没有立刻说话,低头想了想,说道:”你去叫上丁同知,虽杂家去一趟流香苑。”

“是!”

小旗领命,转身快步去了。

不多时,锦衣卫衙门里走出五骑,直奔云都府南郊而去。

南郊,流香苑。

天色已大亮,后院里寂静无声。

院门紧闭,几名衙役分站在各处,刀柄横在腰间,屋檐下、角门口,处处都有人把守,不许闲杂靠近。

院房门前,倒着三个人,身上都穿着夜行衣,脸朝下,手里还握着刀刃。小腹下的台阶,被血染得乌黑一片。

一旁站着一名身披官袍的中年男子,正是刑部侍郎魏廷之。他负手立在门口,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盯着仵作检验尸身。

魏廷之俯下身,仔细看了看死者身上的伤口,神色始终未松。

片刻后,仵作上前,低声禀道:“大人,三人伤口均在要害,力道极重,应是死于利箭,且带毒。”

魏廷之点点头,声音低沉:“可有其他线索?”

仵作摇头:“只在袖口搜出两张未用的蒙面巾,其余再无发现。”

魏廷之没说什么,只把目光落在门前血迹上,一言不发。

“魏廷之,这几人是因何而死?”

一旁一位身披官袍、衣色样式比魏廷之更高一阶,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开口问道。正是刑部尚书李国庆。

魏廷之收回目光,走上前,沉声道:“身有箭伤,身体发青,应是中毒箭而死。属下推断,三人夜里闯门,被房内设下的毒箭所伤,毒发身亡。”

说罢,他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刚要伸手去推。

这时,流香苑的管家忙走上前,神色紧张:“魏大人,您可千万别动,否则要闯大祸!”

魏廷之淡淡扫了他一眼:“这么说,门上果然有机关,这三人闯门,触动了机关?”

管家支吾两句,索性转向李国庆行礼:“尚书大人,我家主人为了防贼才设下机关,这三人是贼,死在机关下,自作自受,应与流香苑无关。”

李国庆点点头,让管家退下,随即走到魏廷之身侧,低声说道:“魏廷之,这三人夜闯流香苑,蒙面带刀,死了便死了。此案不必再查,按例了结就是。”

魏廷之眉头微皱,直言道:“尚书大人,三人身份不明,来此所为何事也无从查证,贸然结案,未免草率。”

李国庆不耐烦地挥挥手:“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查?流香苑又没损失。管家!”

管家赶紧应声上前。

李国庆叮嘱道:“今后你们流香苑要多加防备。此事就此作罢,你可明白?”

管家连连点头:“全听尚书大人吩咐。”

李国庆一挥手:“那就好,把这三人拖出去埋了。”

管家应了声,正要招呼人,却被魏廷之挡住:“慢着,这三具尸体不可动。”

管家犹豫地看向李国庆。

李国庆脸色一沉,带着几分怒气道:“魏廷之,你这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我说了结案,你还要纠缠什么?管家,拖出去埋了!”

魏廷之拱手沉声道:“尚书大人,属下绝无冒犯之意。只是此案蹊跷。流香苑里出了人命,可这流香苑的主人到现在还未露面,内中只怕另有隐情。”

说完看了李国庆一眼,语气更重几分,转身对管事道:“去,把你家主人请出来,本官要亲自问话。”

管事的面露难色,低声道:“这……”

李国庆皱眉道:“有这个必要吗?”

魏廷之不耐,直接催促:“快去!”

管事的只好咬牙:“魏大人,我家主人今日进京了,不在府中。”

魏廷之盯着他,声音冷下去:“那就赶紧派人去叫,本官就在这等着。”

管事愈发为难,低头道:“这……草民真的不敢。”

魏廷之目光一冷:“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本官堂堂刑部侍郎,还见不着一个员外?”

管事连连摆手,低声辩解:“不是草民推辞,实在是我家员外今日进京,是去见大人物的。别说是您,就是尚书大人来了,也见不着。”

李国庆听罢,转头对魏廷之道:“既然如此,就不必多问。魏廷之,带人回衙门吧!”

尚书大人!”魏廷之还想争辩。

李国庆声音一冷:“本官说走!”

魏廷之目光一直盯着李国庆,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正要吩咐衙役撤回,这时忽然院门外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是什么大人物,竟能让堂堂二品大员都见不着?”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人,身穿玄色锦服,身形挺拔,神色淡然。

其身后还跟着几名身穿红色飞鱼服、腰间横刀的随从,步伐整齐,衣角不染尘埃。

来人走进院子,院中衙役无声地让开一条路。

到来后来人目光扫过场中众人,最后停在李国庆和魏廷之身上。

院里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刑部尚书李国庆,侍郎魏延之看见来人瞳孔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这位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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