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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领主,新气象

1天前 乱伦 11
一扇敞开的窗台上,一只猫正懒懒的趴伏在上面晒太阳。

这样的天气是猫咪最喜欢的。凉爽而不寒冷,阳光温暖却不燥热。躺在这样的阳光下,不说是猫,哪怕是人也会觉得是一件心旷神怡的事情。

一张美丽干净的脸庞出现在窗口,女孩伸手将窗台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猫咪抱进了怀里。

伴随着猫咪因为被打扰发出一声不忿的叫声,而且还伸直了四肢表示抗议时,女孩另一只白皙的手则再次紧握住一支鲸骨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起来。

窗子离地面很高,顺着窗外略显倾斜的街道望出去,可以看到整条街道和稍远处一块小开阔地。

阳光洒在女孩天鹅般白皙的脖颈上,将那头挽在头顶的银色长发照耀出黄金般的色泽。

梅迪纳的城堡是一座有着有着悠久历史的古代堡垒,据说最早修建这座城堡的还是古罗马人,那是为了抵抗当年的蛮族。

这多年过去,原来的城堡早已经不见了踪迹,而在原来城堡的附近,则修建起了新的城堡,而且这个修建始终没有停止。

每隔几十年,总是会有人在原来城堡基础上加以修缮,所以梅迪纳的名字就渐渐从一座城堡变成了整座城市,乃至整片梅迪纳地区。

因为有着四通八达的便利交通,梅迪纳虽然不能比得上诸如马德里、托莱多这样的大城市,但这里依然勉强算个富裕地区。

但毫不夸张的说,这种“富裕”完全是建立在商业而非农业之上的。

也正因如此,当亚历山大坐上伯爵位置的那一刻,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压力立刻如海啸般朝他袭来。

各种奏议、述书、条呈甚至还有寻求获得公正审判的抗辩书,如同呼啸而来的骑兵般,霎时堆满了兄妹俩的书案。

显而易见的是,阿尔弗雷德兄妹俩并未在这上面投入过任何精力——以至于看到那一叠叠扎扎厚厚,堆在书房里的文件时,亚历山大和阿维娜在面面相觑之中,不由地齐齐发出长叹。

“呜啊啊啊啊啊——人家不想干了啦!什么领主什么伯爵统统见鬼去吧!本小姐不干了!”

城堡的书房里,在批阅了不知道多少封文件后,阿维娜将手中的鲸骨笔一丢,捂着脑袋埋进猫咪身上的绒毛里,发出一阵哀嚎。

“阿尔弗雷德和芙蕾雅那两个蠢货到底怎么治理领地的啊!为什么到头来要我们给他俩擦屁股啊!”

“倒不如说在意料之内吧……”从积着厚厚灰尘的账目文件中抬起头,亚历山大也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两个家伙如果能在治理领地上有什么建树,那才真的见了鬼。”

说完,亚历山大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账目名册上,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尽管对领地糟糕的财政早有预料,但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兄长和姐姐败坏家产的能力。

“真能败坏家产……”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女孩的体香,女孩的手臂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又抹平了他紧锁的眉头。

女孩凑到亚历山大的耳边,吐气如兰:

“别看那些讨厌的数字了,多看看你可爱的妹妹如何?”

“别闹。”亚历山大伸手把女孩推远了点,“专心干活。”

看着哥哥的模样,阿维娜不满地扁了扁小嘴巴。

昨天晚上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坏哥哥!

她鼓着脸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片刻后,亚历山大握笔的手微微一滞,有些无奈地抬起头:

“你搞什么?”

“你看你的公文,我玩我的。”

在桌子底下,女孩两条套着白丝袜和高跟羊皮短靴的长腿,已经架到了亚历山大的腿间,靴底正轻轻碾压在那个位置上,旋转着挑逗着。

“你这让我怎么安心工作。”亚历山大把女孩骨肉匀亭的小腿往下放,但很快,没两分钟,对方又“恬不知耻”地把腿架了上来。

靴底隔着裤子,巧妙地挑逗着他那根半硬不软的肉棒。搓揉,旋转,轻踩,对面的银发少女却轻笑着,从嘴里吐出淫秽的词语:

“就这么喜欢妹妹的脚吗?是不是还想把她铐住锁在办公桌下让她每天用小嘴、脸蛋甚至头发服侍你办公,然后还要把她的小脚彻底变成自己的东西,让她一脸嫌弃的用穿着靴子的小小的丝袜脚给你品尝、蹂躏还帮你射出来?最后甚至要让她青涩的子宫怀上你的孩子,一边挺着孕肚一边被你羞辱?”

恶魔的淫秽与少女的纯洁,加上一点小恶魔的挑逗,三种元素完美地出现在了同一个女孩的身上,亚历山大只觉得自己的肉棒开始一点一点地……有了反应。

“变态哥哥。”

阿维娜俏脸微红地嗔骂了一句,任凭哥哥起身走到桌前,将她拦腰抱起,放在桌上,随后掀起裙子,脱掉内裤,露出女孩娇嫩的蜜穴。

脱掉裤子,早已因为女孩挑逗而坚挺的肉棒对准那湿润冰凉的穴口,狠狠地挺腰撞了进去!

“唔…” 阿维娜发出一声闷哼,手臂下意识地环住哥哥的脖子。

巨大的肉棒带着滚烫的热度,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她紧致的穴壁,粗大的龟头蛮横地顶开湿滑的嫩肉,长驱直入,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撞击在最深处的宫颈口上。

书房里只剩下肉体激烈碰撞的“啪啪”声,以及肉棒在湿热穴道中抽插搅动淫水的“咕叽”水声。

哥哥的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要将她娇小的身躯钉在桌上,女孩死死咬着下唇,努力压抑着喉咙里将要溢出的、羞耻的呻吟,只有那两条紧紧缠住哥哥腰部的长腿,暴露着女孩心底的快感与舒适。

“哈啊,哈啊……”

娇吟撕裂空气,精液射入子宫,女孩坐在冰冷的书桌上,微微喘息着,身体因为刚刚那场粗暴的交合以及子宫内温热的精液,泛起了一层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红晕。

双唇交叠,情感交融,女孩闭着眼睛,享受着高潮之后的余韵。

……………………

一群大臣环坐在一张长桌的两侧,彼此面面相觑。长桌的另一头是一张装饰华丽的高背椅。不过此时,那张椅子依然空空荡荡。

比起过去的历任领主,亚历山大并没有选择更加华丽的城堡主厅作为日常召见大臣、召开御前会议的地方,而是选择了这个相对幽静的,摆满书架的房间。

房间很大,或者说干脆就是个硕大的大厅,拱形的穹顶上与四周落地的柱子直接通连下来,让整个房间看上去就好像个高大的圆顶塔楼,每根柱子之间都会有一扇略微狭长高耸的窗户,倾斜的窗台如同滑坡一样让窗户看上去显得凌厉森然。

原本这种典型古代诺曼式样的建筑方式本应让房间显得空旷寂寥,但是那些拥堵塞高大的书架却让整个房间又变得似乎很充实。

特别是有石柱支撑起来的穹顶上,绘着一幅惟妙惟肖的天顶画

对于这些御前会议的成员,或者说梅迪纳这个小王国的“新臣”来说,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继承爵位的这个年轻人甚至没有在取得胜利之后惬意的享受一段悠闲的的休息,而是几乎就在他的兄长与姐姐倒下的同时,立刻担负起了统治领地的职责。

他几乎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然后就投入到那些连大臣们都感到厌倦的堆积如山的奏报中去。

这个年轻人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为梅迪纳注入一股全新的活力。

而随着亚历山大带来的,出身自安盖特的年轻官员们进驻梅迪纳城堡,这种新锐的活力更是随着领主的勤政而蔓延开来。

巴塞罗谬·哥伦布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又兴奋地扭动着自己的屁股,眼神在桌子两侧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财务大臣约德·唐·班德拉兹男爵……肥胖秃顶的长胡子老人,此时正捻着胡须,翻阅着手里的卷轴。

法务大臣法莱里·莫拉达托勋爵,矮小严肃的老人,此时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两个人,是在血染之夜,站出来支持亚历山大的三贵族之一,在亚历山大继位之后,这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被亚历山大重新恢复了职位。

通常情况下,领主的御前会议包括:一位掌玺大臣或宫相;一位财政大臣,一位军事大臣,一位法务大臣,一位情报总管,一位领地主教,有时会增添一些其他顾问,但总体上会维持这些人的编制。

但在亚历山大这里,情况发生了变化:首先是军事大臣职位被他撤销……这倒不奇怪。

作为一个军人出身,以军队夺权的领主,自然会选择绕开御前会议,让军队对他直接负责

其次,是情报总管从议会中被剥离,由监察大臣所替代……也就是那个坐在长桌末尾,脸色苍白,让人格外畏惧的白化病人,前监狱长特略·唐·卡彭德。

而通常被称为宫相的掌玺大臣,职位则保持着空缺,职能目前由领主的妹妹,阿维娜小姐负责。

此外增设了外交大臣的职位,由那个叫佩拉约·加洛斯的,据说是来自王都的修士来担任。

最后则是增设的商务大臣的职位。哥伦布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职位居然有一天会落到他的头上!

当初给这位领主老爷身上投资下注,果然是正确的!他美滋滋地想着,又扭了扭屁股,丝毫不顾法务大臣法莱里那有些厌恶的眼神。

穹室的门被推开,阿维娜·安苏雷斯小姐一如既往,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在小羊皮靴的哒哒声中快步坐到了距离那张高背椅最近的位置上,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亚历山大·安苏雷斯紧随其后,面色阴沉地夹着一叠文件坐到长桌最上方,将手里的卷轴狠狠地摔在了桌上,朝着财政大臣率先发难:

“约德男爵,能否告诉我,一个位居商业要地的,勉强算是富裕的领地的地位,账面上怎么会只有每年两万里尔的收入?”

亚历山大原本就不佳的脸上已经变得几乎随时都会迸发出火星。

“可是大人,这的确是我们所有的财富了。”财政大臣约德·唐·班德拉兹男爵神色平静的回答着。

这个老人看上去没有丝毫与希腊神话里商业之神赫尔墨斯相似的地方。

他秃顶而矮胖,满脸灰白的胡须,走起路来那条年轻时受过伤的左腿总会一瘸一拐。

作为梅迪纳领地的封臣,班德拉兹家族祖上也是骑士,在战争中为家族打下了一块领地。

“要知道,如果让我亲自经商,赚的也不比这个少!你知道锡古萨恩的商人有多么富有吗?他们缴给我的保护费和礼金,都不止这个数!埃尔曼佐一年卖煤炭能赚多少里尔!!可是现在我看到了什么。两万银里尔,难道你们把我当成笨蛋?”

“我当然知道那些商人多么富有。”老人的声音里丝毫没有因为新主子的愤怒而露出丝毫的不安,只是用一种似乎是陷入冥想般的声调无奈的说,“这从他们那些豪华住宅和众多仆役上就能看出来,我相信他们中的很多人愿意缴纳一笔赋税来换取他们的安全,但是这一切都并不是最重要的。”

“那么告诉我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亚历山大脸色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仿佛先前那个因为财政问题而发怒的人不是他一样。

“因为很多商人宁可花上大笔金钱绕路,也不愿意在梅迪纳这里停留。他们会在其他的地方卸下货物,然后雇马车和护卫走小路和山路以绕开梅迪纳城——尽管这样更加危险,成本也不算小,可是很多人却宁可这么做。”

“原因呢?”

“他们……我是说阿尔弗雷德阁下和芙蕾雅阁下……他们让人在道路沿途设立了无数的关卡,甚至在入城的时候,城防军还会搜查马车内的货品,并且至少要上缴三分之一的‘货物税’。”

“三分之一……他们怎么不去抢?”阿维娜吐槽道。

“别瞎说,这样来钱可比抢要快多了。”亚历山大耸耸肩,伸手指了指额头,“然后那两个蠢货又把大笔大笔的钱花在了花天酒地上对吧?舞会、打猎、奢侈品……对不对?”

“我劝过他们两位,然后就被解除了财务大臣的职位。”老人有些粗短的手指在那些账目上划过,长长的指甲就如同一柄柄的利刃,刺穿梅迪纳领外表繁荣,却内里千疮百孔的现实,

“大人,相信我,如果要列举出他们贪婪的证据,那我能说上三天三夜,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要做的,是让所有人看到,阿尔弗雷德与芙蕾雅已经不在了,而他们那些不得人心的东西,也将被一扫而空。我们要让所有人看到,在梅迪纳,他们的财产和属于自己的一切能够得到真正的保护。”

“建立信誉么……”亚历山大咕哝着,随手从堆积如山的文稿中抽出几个卷轴,“信誉的建立也许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但毁掉它,也不过只需要片刻时间。”

他当然知道商业的重要性。

旗帜所指,贸易开路。

历史上的殖民扩张,无一不用商业贸易的手段作为突破。

贸易不仅能带来利润,还可以成为在当地立足的重要手段。

财富的吸引力将会把愈来愈多的抱有戒心的人拉拢到身边,最终把自己的利益和他们紧紧绑定在一起。

忠诚、血脉、誓言,这一切统统比不上利益来得可靠。

何况他自己也需要贸易的支持,尤其是诸如铁矿、食盐这类梅迪纳本地不出产,或者产量极少的物资,都必须从外地补充。

“哈,来瞧瞧这个。”亚历山大忽然向阿维娜笑着,将手中的卷轴递到女孩面前。

他的手指在一条细密的文字上划过。

阿维娜仔细瞧了瞧,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

“犯有通奸者可以阉割予以惩罚,阉割需以未成年男童为刀手,以避同犯该罪者因怜悯而留下后患。”

轻轻念出这段文字,兄妹俩对视一眼,眼底掠过一丝心意相通的色彩。

“这是一份领地的司法判决。很难想象,我们现在还在使用如此古老的法律条款。”亚历山大看向法务大臣,“法莱里勋爵,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条款,已经有些不合时宜了吗?”

“大人,这些判决是都是基于卡斯蒂利亚的古老传统做出。”法务大臣的声音嘶哑的像是锯子在木块上来回拉扯。

可以看到这个矮小的老人脖子上那道深深的伤痕——一个被判处死刑的强奸犯因为不服判决,在逃出监狱之后为了报复这位大法官而留下的。

但勋爵从未主动遮掩这道伤痕,而是主动敞露,把它作为一道勋章来展示。

“我知道,所谓的习惯法。”亚历山大不以为意地点点头,“不过我猜除了那些每天以法典为生的法官和律师,几乎没有什么人能把这些法典和条款予以通读,至少没有人会那么认真的把它们逐条逐句的与现实中的生活相比较。”

和这个时代大多数国家一样,卡斯蒂利亚也不存在所谓的成文法,只有基于古老的罗马法,以及旧判决案例而产生的不成文习惯法(fazanas)。

而领主制下的贵族阶级,不仅是土地的主人,也是土地实际耕种者的主人,管辖意义上对其所拥有的土地及农民享有行政、税收和司法等管理权。

这么说着,法莱里勋爵脑中突然掠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大人,莫非你……”

“不不,我没打算做得那么大。”亚历山大摆摆手,“从头建立一部法律的工作量太恐怖了,我只是要让商人对梅迪纳重新产生信任,至少愿意在我们这里交易。

“我需要您花些时间,将梅迪纳关于商业的所有法律条文、判决案例做一个整理,将那些旧的、不合时宜的东西删掉。我们要在他们心里重新建立起梅迪纳伯爵的信用和威严。这不但是我们需要的,也是他们迫切需要的。”

说着,亚历山大转头看向商业大臣巴塞罗谬:“自由市场的情况如何?”

自从亚历山大和他的军队入驻梅迪纳以来,就在城外靠近军营的地方设立了一座集市,亚历山大称之为“自由市场”,允许商人们前往贸易。

最开始,亚历山大只是通过市场从商人手中收购粮食作为军需储备,但很快,安盖特军团,或者现在应该改叫梅迪纳军团——他们旺盛的胃口很快吸引了附近的农民。

最开始是一只鸡一只鸭,一些鸡蛋或者几筐蔬菜,然后是女人织的几匹布、一头猪……军团一律照收不误,现钱结算,自然有更多人趋之若鹜。

而士兵们有丰厚的军饷和战利品,除去寄回家里的、留作储蓄的,也会在休假之余在集市上消费掉一些。

来的人一多,就有人开始在集市架摊子,那些卖货的农民商人手里拿到了银币,也会买些东西带回去。

于是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梅迪纳城堡门外的一片空场,如今魔术般的树立起了一大片的棚子。

虽然就规模和人气而言,在21世纪都不能和一个偏僻乡镇的集市相比。不过亚历山大对此已经十分满意。

作为商务大臣,巴塞罗谬分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管理这座集市——任务很小,但他却摩拳擦掌,想在这上面干点大动静出来。

他受够了给那个弟弟克里斯托弗当陪衬的日子,也受够了当个二道贩子,靠着风餐露宿来赚取微不足道的差价。

总有一天,他要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张长满麻子的脸的时候,不是叫他“克里斯托弗的弟弟”,而是恭恭敬敬地称呼他“大商人巴塞罗谬”!

“按着大人您的要求,目前市场一直在收购粮食作为储备。市场管理所和您要求的,标准的‘质量衡器’工匠们正在打造。”

推行统一的度量衡,是商务大臣的另一个重要任务。

虽然卡斯蒂利亚自古以来就有常用的计量单位,但从未统一过度量衡,不同行业、不同地区,使用的度量衡哪怕名字相同,实质也各不相同,不但经常造成纠纷还有许多奸商以此牟利。

亚历山大决定从这个小小的“梅迪纳自由市场”开始,将卡斯蒂利亚的各项度量衡确定下来。

商务大臣汇报完毕,带着点自得的表情一屁股坐了回去。

作为商人,他当然知道亚历山大做的这些设施有多么大的意义,不论是对市民、农民、亦或者商人,都是及其利好的。

巴塞罗谬坐下之后,阿维娜伸手敲了敲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亲爱的哥哥,我必须提醒你,自由市场的繁荣,完全是建立在梅迪纳军团巨大消费的基础上的。如果你要赚钱,赚大钱,就得让全领地的人都来我们这里消费——你真的觉得这可能吗?”

“当然没那么快。”亚历山大摊了摊手,“所以我准备分好几步来走——”

“第一,修路。”

梅迪纳城就地理位置而言非常优越,地处阿拉贡王国与瓜达拉哈拉伯爵领的中间位置。

从瓜达拉哈拉的港口登上船,就能一路顺流直下,沿着卡斯蒂利亚境内最大的河流——塔霍河,抵达卡斯蒂利亚最繁华的两大城市:马德里,托莱多。

这样的地理位置,比起锡古萨恩也不逞多让。

因此要在领地内修整道路,保证来自阿拉贡地区的商人可以从这里便捷地直达瓜达拉哈拉的内河港口,保证埃尔曼佐的煤炭和安盖特的玻璃能顺利出口。

只要不断的有人流从梅迪纳经过,这里唯一的免税市集就会形成人员和物资的集散中心,商业自然就繁荣起来了。

至于锡古萨恩,则会负担起通往卡斯蒂利亚北方内陆地区的商业中心的职责。

“领地内很多道路都还是古罗马时期修建的,早已不堪重用,必须进行修缮,至少要保证安盖特、埃尔曼佐、锡古萨恩、梅迪纳四座主要城镇有道路联通。”

“第二,像刚才说的那样,吸引商人。”

梅塞塔高原的经济结构,尽管商业发达,但依然属于传统落后的农业自然经济——或者说,整个伊比利亚内陆都是这样的经济结构。

经济总量不说和北意大利这样的发达地区,就是一些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自由市也比不上。

因此,想靠传统的穿越速成发财法,大量销售“奇巧淫技”的现代商品:诸如镜子、玻璃、肥皂之类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有财力购买这些东西的只有贵族,而贵族的消费能力是有上限的。

除非将东西销售到伊比利亚以外的地方,而且最好的状态是让商人来采购,自负成本,而不是自己去运销。

“目前我们手上两大主要出口商品,煤炭和玻璃都必须控制生产。煤炭从埃尔曼佐运到梅迪纳和锡古萨恩,在这两个地方开设商铺,直接做大宗批发生意。至于玻璃则找有门路的商人或者小贵族,作为代理人替我们出售商品。”

其他的意见还有包括免除梅迪纳境内的大量关税和商税,只有出入境才需要缴纳,以及进入市场的一笔数额固定的“货物管理费”。

这样的好处,很容易让商人把货物的收购加工中心移到梅迪纳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常住人口和外来人口的流入。

“除此之外,我们应当建立起完善的管理制度,对于商人和富人们的放贷和侵吞财产严加管控。因此,我们需要一个监察机构。”

说着,亚历山大看向白化病人那张苍白的叫人畏惧的面孔:“这项工作交由新任的监察大臣负责。”

监察大臣特略稍稍颔首,那双冰冷的眸子不带感情地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过。

“除去管理商人之外,监察大臣还负责对御前会议所有官吏进行审查。如果有人试图侵吞、占据不属于他的财富,我相信梅迪纳的监狱会告诉他这么做的后果。”

在场的其他几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只要稍稍琢磨一下就会发现,这个决定是理所当然的。

领主对于自己的臣下或者自己的生意,派出亲信加以监视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而特略·唐·卡彭德作为典狱长,又作为一个白化病人,这两份令人不安的因素加起来让他在梅迪纳成了个阴沉而难以相处的异类。

这样的人,最适合作为一把忠诚的刀子,时时刻刻架在每个人的脖子上。

“好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此散会,监察大臣留下。”

待到在场的人都散去,监察大臣才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个很厚实的油皮纸袋子。

他解开上面帮着的皮带扣,从牛皮纸袋子里拿出一沓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又递到亚历山大的面前。

“大人,这就是那些文件的全部了。”

亚历山大随手拾起一张文件,稍稍翻阅了一下,旋即用有些诧异的眼神看向这个白化病人,片刻后才稍稍感慨道:

“你真是个有野心的人。”

“曾经我的野心就是希望能得到女王的承认,所以我当初竭尽全力试图说服伊莎贝拉,可是结果却是被流放到了这个鬼地方当了将近10年的监狱长。”监察大臣的声调里少有地透出愤怒和不甘,片刻后又化为无奈的释怀:

“陛下是个很睿智的人,我几乎再也没有见过比她更英明的君主了,不过正因为这样,我就更不能原谅她,因为她彻底毁了我,也毁了我的梦想!”

这种近乎大逆不道的,对君主的诋毁,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回荡着。但桌前的亚历山大甚至连脸色都丝毫未变。

因为特略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女王现如今唯一仅存于世的男性后代。

特略·唐·卡彭德是个真正有野心的人,而他又恰恰有着能够与野心相匹配的能力,这个即便是伊莎贝拉女王或者老伯爵也不能不承认。

很多人并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会被伊莎贝拉流放到马德里来。但监狱长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女王对他的保护。

不过或许是因为顾及到斐迪南,伊莎贝拉再也没有理会这个由前情人引荐的,被他从原来的托莱多治安大臣的位子上赶走的男人。

这让他对伊莎贝拉的感激之情渐渐冷了下来,到了后来他甚至有了怨恨。

不过或许是上帝的怜悯,很快又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他也稳稳的把这个机会抓在了手里。

这个叫亚历山大的私生子,展现出的是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政治手腕与能力。这让特略·唐·卡彭德觉得自己又可以一展抱负了。

而这位典狱长交到亚历山大手上的东西,差点让他惊掉了下巴,也让他毫不犹豫地设立了一个监察大臣的职位。

他发现自己真的捡到宝了。

“当年我向陛下建议,设立专门用来维持治安的官员和机构——不是治安官,而是在全国设置专门的治安组织和治安大臣。他们负责城市的治安却不受当地行政长官指挥,而是只向这位治安大臣负责。而治安大臣则直接向女王本人负责。

“这个机构有别于卡斯蒂利亚的军队,也有别于那些贵族们的侍从卫队。这支部队的职责是打击罪犯与抓捕所有可能威胁的王国的内部与外部的敌人。

“和军队不同的是,他们的主要敌人来自卡斯蒂利亚国内,同时特略·唐·卡彭德认为这个机构应该拥有和宗教法庭相同的权力。”

白化病人叹口气,他低头看着当初他费尽心力准备的建议和计划,这曾经是让他认为可以等到伊莎贝拉赏识的最好机会,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他视为是向女王效忠的好机会,后来却成了他被流放般赶出托莱多的最大原因。

而亚历山大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这份算不上完全的构想,脑子里闪过的,却是一个这个时代绝不会出现的名词——

警察。

或许他的构想还只是个雏形,但亚历山大已经确定这的确就是早期警察所有的种种特征。

这个人居然想在16世纪初期建立一个控制全国的警察机构,就不能不让亚历山大觉得如同天方夜谭。

不过仔细想想,他倒是隐约想起世界上最早的警察似乎出现在法国,而当时使用恰恰就是监狱里的犯人。

这让亚历山大不能不觉得这似乎并非是什么巧合,而当他与特略·唐·卡彭德经过一番深谈,得知他的家族在法国还有一个旁支之后,亚历山大曾经猜想,或许历史上这位监狱长在郁郁不得志很久之后,远走法国投亲靠友,不过却由此得以实现了他的理想。

这似乎并非是不可能的,在查理八世死亡之后登基的法王路易十二,是一位十分卓越而又精明的君主。

他之所以被称为人民之友并非只是因为刻意讨好平民,而是他很懂得如何利用平民与贵族之间的矛盾获取他希望得到的东西。

正是在这一次次利用矛盾达到目的的过程之中,路易十二能够更多的切身体会到民众的疾苦,由此他才得以能够施以善政。

那么在发现法兰西的治安状况如此糟糕之后,启用一位来自外国的治安大臣就不是那么唐突的。

而且只要想想如此一个手握大权的人是个外国人,还是个白化病人,路易十二就完全不用担心他可能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所以亚历山大决心启用这个并不好看,也并不讨人喜欢的白化病人,让这个很可能是世界警察之父的监狱长,在梅迪纳进行试点,尝试建立一套现代警察机构的雏形。

日后他登上卡斯蒂利亚王位的时候,可以将这套制度推广到全国

“我希望你做的不止是建立一套机构,我要你做的,是将它制度化,让每个人的权力、义务、职责都进行明确的划分。不止是监察领地,更要监督我手下的官吏们——以免他们贪污受贿,中饱私囊。”

亚历山大伸出手,手指上的戒指闪烁着光芒。

片刻之后,白化病人俯下身,轻轻亲吻了他的戒指。

“遵命,大人。”他低声说到。

希望有一天,我能在卡斯蒂利亚的宫廷里称呼您为陛下——

这句话被监察大臣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大人。”正在这时,方才在御前会议上一直没找到开口机会的外交大臣,佩拉约·加洛斯修士,急匆匆地推开了房门:

“有来自托莱多的使者,送来了女王的口信!”

“我就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亚历山大嘟囔了一句,一边跟在外交大臣的身后走向城堡庭院。

不过他担心的倒不是来自女王的问责——自从得知了亚历山大·安苏雷斯的真实身份之后,再回想托莱多之行时女王那变幻莫测的脸色,他心底已经有了点底气。

他相信在这种事情上,女王是不会过分追究的。

不过就算追究了问题也不大。

按照卡斯蒂利亚古老的法律,贵族在领地内掌握有司法权、行政权、财政权,基本等同于土皇帝,领主也无权过问,就算过问,也能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律条文或者罗马法里面找点理由给自己开脱。

何况这些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给自己找到一个加入女王派的机会。

……………………

大群大群的骑兵出现在道路的尽头。

他们卷起的尘埃在数里外就能看到。

骑兵簇拥着骑在一匹线条俊朗,筋骨有力的白马上,身穿一件闪着银色光点的鳞片铠甲的骑士。

面甲遮住了对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漂亮的绿宝石眸子。

待到对方靠近,就能看到骑士身上打造精细的鳞片短甲,露在甲胄外面的白色衬衣领口和护手上镌刻的华丽花纹,以及镶有一块与那双眼睛相同的绿色宝石的头盔上,随风飘摆的一大簇素白孔雀翎。

骑兵拥簇下的骑手在庭院前停下马,亚历山大整了整身上的黑色袍子,走上前,朝着那名骑士以及对方身后的卡斯蒂利亚王旗躬身行礼。

一个好听的,优雅的,从骨子里就透着宫廷味的高声禀报从他前面的队伍中传了过来:

“卡斯蒂利亚的梅迪纳的亚历山大·安苏雷斯伯爵大人:高贵的,虔诚的安达卢西亚女公爵,巴利亚多利德子爵,布尔戈斯女修道院的保护人,卡拉特拉瓦女骑士团团长,维罗娜·阿尔帕依公爵阁下驾到!”

亚历山大眉角微挑,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到马上的骑士掀起了面甲,露出一张美的叫人惊心动魄的少妇脸庞。

几滴晶莹的汗珠从她精巧的下巴淌过,流入领口。

几缕金色的发丝从头盔的缝隙中漏出,随风飘扬着。

很难想象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是女王的闺中密友与爱将,同时也是魔族最为畏惧的“女熙德”。

那对与头发同色的眉毛微挑,看着亚历山大脸上难以抑制的惊讶,维罗娜轻轻勾了勾嘴角:

“我正要去北方的阿斯图里亚斯。”她开口,声音有些粗糙,又带点少妇的温婉,“我们祖先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在那里,战争把他们从平民变成了贵族。”

说到这里,她轻轻歪了歪脑袋,露出与年龄不符的一丝俏皮:

“就像梅迪纳把一个私生子变成了领主一样。”

“先祖们持剑与异族战斗,立下赫赫军功,因而得封贵族。”亚历山大平静地回答着,“骑士不应身披绫罗绸缎,而应持剑披甲,为君上效忠。就像我的父亲一样。”

“关于莫迪洛·安苏雷斯伯爵的事,我很遗憾。”维罗娜脸上的表情稍显肃穆。

“他是一位好父亲,也是一位忠于女王的臣子。”亚历山大轻声说道,“只是我的兄长与姐姐不幸走入了错误的道路,好在他们已经得到了来自上帝的惩罚。”

“那么你呢?”维罗娜轻笑。

“梅迪纳伯爵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伊莎贝拉女王最坚定的支持者。”亚历山大再次躬身。

维罗娜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侍从手中接过一封显然是正式场合才会使用的竖轴羊皮纸信件高声念着:

“以卡斯蒂利亚女王,卡斯蒂利亚公爵,托莱多伯爵,神圣的,至高的,受上帝眷顾与庇护,受神圣教廷祝福不可战胜的卡斯蒂利亚女王,伟大的阿斯塔玛拉家族的伊莎贝拉陛下名义,为你所做的一切予以奖赏,册封卡斯蒂利亚王国梅迪纳领所辖土地内一切村庄,道路,桥梁,森林,湖泊,河流于亚历山大·安苏雷斯,赋予其伯爵爵位,及领地内司法,赋税,军务,民生之权利,接受封臣之义务,并任命你为圣地亚哥骑士团的持旗队长,你可以拥有自己的持旗徽章和侍从,册封属于你的骑士。”

意料之内的答案。亚历山大轻轻舒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

“感谢陛下。阁下,请您今日在梅迪纳稍作歇息,我会用最好的待遇招待您。”

“我很期待。”女公爵微微一笑。

“伯爵,你认为当一个国王,最重要的是什么?”

维罗娜在亚历山大的陪伴下,慢悠悠地在城堡不大的庭院里走着。

脱下骑士头盔后,安达卢西亚公爵那张高贵妩媚而成熟冷艳的脸庞彻底暴露出来。

鼻梁挺拔下颌精巧如玉,脖颈下是精致凸显的锁骨与光滑细腻的雪白皮肤。

下面的胸甲被撑的鼓鼓囊囊。

裙甲收腰,勾勒出丰腴到极点的熟美身段,修长有力的双腿被靴甲覆盖,只露出大腿根的一抹雪白。

在她迈开双腿的时候,能隐约看到裙下挺翘浑圆的蜜臀。

“大人,这大概不是我所能够理解的。”亚历山大打了个太极,把这个问题防了出去。

尽管有意投入女王的麾下,但他并不准备在羽翼未丰的时候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或者炮灰。

“当国王是需要勇气的,很多人垂涎国王的宝座,可是他们却既没有面对敌人的勇气,也没有面对自己人的勇气,甚至他们没有面对内心的勇气。”

“无疑的确是这样的。”亚历山大随口应和着。

他很相信这位女王最信任的下属,肯定不是为了解闷才来到梅迪纳,更不可能只是路过——所以他决定耐心等待。

果然,亚历山大的态度让美妇的眼底掠过一丝无奈,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

“伯爵,我希望你能知道,作为国王的重任,不是任何人都能承担的。那个恩里克没有这样的资格,伊莎贝拉陛下有。她对于卡斯蒂利亚意味着什么,我相信你和我一样清楚。但是这份重担不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需要有人为陛下分忧。”

何况她是你的母亲。维罗娜在心底说道。

她还不能确定亚历山大是否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之谜,也不能确定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个可用之才。

就像亚历山大也不能确定对方究竟从女王那里得到了多大的权力一样。

“当然,大人,这是我们作为封臣的职责。”亚历山大知道终于要说到正题了,“但恕我直言,我只是个小小的子爵,仅仅在数个时辰前刚刚得到了伯爵册封。您如此看重我的想法,实在是令我……”

“少说些这种套话,亚历山大。”女公爵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

“那么大人,能不能请您说的详细一些?或者说,陛下希望我这个小小的贵族做些什么?至少我相信陛下对我哥哥与姐姐的……误入歧途视而不见,绝不是因为我是什么死而复生的圣子或者上帝的宠儿——如果那样,我应该在托莱多的教堂里和您见面。”

维罗娜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对方的大胆与直白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这让她之前准备使用的一些诱惑和威胁一下子变得有些毫无用处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喜欢直白的交流

她轻轻点头,继续在道路上慢慢走着:“伯爵你能这么快就明白自己应该这很好。其实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南方的魔族诸部赶出伊比利亚,在这片土地上建立我们的基督教王国!”

当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亚历山大注意到,这个平淡如水的女骑士,第一次在眼底流露出一抹带着兴奋,野心和狂热的潮红,这让他的眼角不由地抽了抽。

“为了战胜魔族,完成再征服的伟业,卡斯蒂利亚的旧制度必须进行改革。因此,陛下需要足够的支持。她注定要完成伊比利亚历代君主从未完成过的伟业,不论是什么人都不能阻止她。伊莎贝拉女王将是个很响亮的名字,也必定在伊比利亚的历史上留下辉煌的一笔。

“因此,陛下需要很多人的支持。三大骑士团支持陛下,南方贵族也多数支持陛下,但是那些北方贵族,他们很多人都反对陛下……他们远离战火,长年累月的安逸生活让他们忘记了身为贵族的责任与义务。他们反对一切战争,一切可能影响他们宴饮、玩乐的事情。

“而要让他们想起身为贵族的义务与骄傲,只靠女王是不够的,还需要加上上帝的祝福。”

亚历山大微皱眉头,这是要他当个神棍?

“一个上帝的圣子,击败了勾结异教徒,误入歧途的兄长,继承家业,这本身就是一份奇迹。而同样,上帝的其他声音也可以通过你来传达。因此,我要你创造更多的奇迹。这就是你的价值。”

“更多的……奇迹?”

维罗娜没有接话,而是换了个话题:“陛下预计在今年,和南方的魔族会有一场战争。如果一个圣子能够带着一支军队,参与到这场伟大的征服之中……”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亚历山大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大人,感谢您与陛下的抬爱,但我要说明的是,我的领地刚刚结束一场内乱,需要时间来维稳。如果今年之内要组织起军队,恐怕我没法调动太多的士兵。”

“不需要,伯爵。”维罗娜摇摇头,“只要做个样子就可以了。当然,陛下不会亏待你的付出,你会被调到更加轻松的战线上去,不需要面对敌人的主力。”

“能参与其中是我的荣幸,大人。”亚历山大无声地颔首,“我愿意为陛下分忧。只不过,我想我需要一些其他的报酬。”

“其他的报酬?”

维罗娜带着些许好奇地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你要什么样的报酬?”

“准确的说,这不是报酬,而是一笔生意。”亚历山大微微一笑,“这笔生意能让很多人发财,不过我想,这笔钱可以作为我对大人与陛下的抬爱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感谢。”

“你需要一个商业合伙人。”维罗娜挑了挑眉,“我得承认你很会吊人胃口,你的话让我好奇了。仔细说说。”

“不知道您是否……对香水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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